ice berg

相爱吧,终有一散的人们

新生②


  “我们其实不能算得上什么正当的组织。”

  萨姆带着史蒂夫直走进了一幢私人公寓,一路上两个人谁也没讲话,尽管这种安静很适合末日的气氛,萨姆还是忍不住找史蒂夫聊起天。

  这个话题起得不算差,史蒂夫也准备问些问题,原本他以为说出失忆后萨姆会追问他忘了哪些东西,这样史蒂夫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得到一些忘掉的事实情况。

  “我们有四个人。”萨姆毫不讳忌地先把基本情况告诉了史蒂夫,史蒂夫挑挑眉,他对萨姆毫无理由的热情与信任表示不理解。

  萨姆注意到史蒂夫的表情变化,他咧开嘴露出嘲笑的表情:“如果你想背叛,我有十乘十的把握把你拿下。”

  他转向史蒂夫:“你现在就是个体质超人的受精卵。”

  史蒂夫不可置否地放低眉毛,他顺着萨姆的张狂回到:“受精卵可没办法让你说粗话。”

  “但是喜得受精卵会让我爆粗口。”

  萨姆摇摇头,他带着史蒂夫进入私人公寓的地下室,那里有条暗道,看样子是才挖通没好久,里面的泥土还没清理干净,爬起来有些磕人。

  “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史蒂夫指的是丧尸开始在人类世界肆虐。

  “记不清了,先别问,等会到基地了有书给你看,你看得懂文字吧?”

  史蒂夫想起那封信,一半试探一半打趣道:“不只英文,俄文我也看得懂。”

  “俄文”,萨姆顿了一下,“之前娜特逼我学过,为了对付那些头多的。”

  头多的?

  史蒂夫的脑子给他一个反应:生物的变异?

  他疑惑地问到:“是类似三头犬这种生物吗?我是指,病毒感染动物让动物变异之类的。”

  “如果你的记忆恢复了,请告诉我你是奇幻小说作者。”萨姆这时有点想叫史蒂夫好奇宝宝了。

  “是九头蛇,好了好奇宝宝先别问这里氧气不足。”犹豫一下萨姆还是叫出来了。

  刚说完,萨姆就停了下来,扒开头顶上的泥巴,露出一块木板,那泥巴干结的模样在一片泥土里意外的打眼。他试着挪开头顶的木板,动作很轻,但他看上去耗的力气还是挺多的,肌肉没两下就开始充血。

  “要我帮忙吗?”史蒂夫打算做个乖孩子,以便套出更多关于九头蛇的事,他对这个名字张扬的组织很在意,这种在意似乎无视了记忆的缺失,直接从他的过去连接到现在。

  前面的人没有回应,史蒂夫耐心地看他用力地托起木板,遮不住的看戏的眼神让萨姆很不爽。

  该死,这上边怎么像是压了什么重物一样沉?

  萨姆放下有些累的手臂,让给史蒂夫表演,现在他成了观众。

  史蒂夫先是试着撑了一下头顶几乎要碰着的木板,的确很沉,他在氧气不足的隧道里深呼吸,给自己一个心理暗示,接着拿出全力往上顶。

  隧道上传来一声巨响,落下几粒碎石,木板和撑着它的手一下无处使力,带着史蒂夫往前倾倒,撞到隧道的泥土上。

  不管怎么说,萨姆成功了,虽然最后的收场不算完美。阳光给这黑漆漆的隧道上了点彩色,顺着明亮的世界,他们可以往上继续前进。

  史蒂夫望向萨姆,他第一次露出笑容,还是这种小孩才有的,比赢他人后自豪又单纯的笑。

  这才像没了记忆的样子,萨姆想。

  等史蒂夫的眼角收回成正常的样子,他顶着阳光,让萨姆终于算是第一次正眼好好地在阳光下打量他。

  蓝色眼睛里似乎有点红……

  还没等萨姆看清他眼睛的样子,史蒂夫便跳了上去,他在上面伸手把萨姆拉上来,若是之前,萨姆一定会大怒然后打开史蒂夫的手,不过这次萨姆没有怎么在意,这样虽然逆着光,但他仍可以好好观察史蒂夫的瞳色,正得他意。

  的确是蓝眼睛里透着红色。

  这下萨姆可以肯定,史蒂夫的瞳仁里,在一片温和的蓝中,带着极具侵略性的红。

  “你的眼睛……”,萨姆刚开口,又想起什么似的闭上了嘴,“原来倒了一棵树难怪那么沉!”,他语调忽然上扬,像是试着遮掩突兀却更显突兀。

  转移不成,萨姆只好闭上嘴加快赶路的步伐。

  史蒂夫摆出疑惑的表情,像是没有听清萨姆主动断掉的那句话,但他没有追究,拍了拍身上蹭的较脏的灰,跟上萨姆继续前进。

  他们转了个弯,正好和匆匆赶往俄罗斯的太阳蹭上,阳光趁机亲上史蒂夫的脸颊,让史蒂夫享受地眯了眯眼。往北走的路似乎比之前通畅不少,让史蒂夫意外的是他们一路上没有遇见一只丧尸,虽说美国人口不是很多,但也没有少到市中心都空空荡荡的。

  眼下不是提问的好时机,刚才被萨姆喊问题宝宝时史蒂夫有些毛骨悚然,与第一次和丧尸打照面相比,他觉得“问题宝宝”更加恐怖一些。

  两人这回安静的时间比之前都长,但像是有什么诅咒非要他们讲些什么似的,这份宁静仍然被某种不可抗力打破了。萨姆手腕上带着的类似表的东西忽然震动起来,几个红点出现在灰黑色荧幕上,且在迅速移动着,看样子都是在往一个方位移动。

  “干……”萨姆摸了摸右耳边挂着小机器,大拇指在某处停留了一下,随后机器前口发出轻微的碰撞声,接着像是塑料或者玻璃的某种东西规律有序地朝左耳绕去,在萨姆的眼睛前进行组合变形,形成了一副红色的全覆盖目镜。萨姆的手指又往小机器后方探着,捞起一个挂钩,带着机器内卷紧的松紧带紧贴住后脑勺,最终和左边的目镜角相扣。

  萨姆令目镜中显示的音画和红翼同步,他看到一位脖子后纹着九头蛇标志的人正在移动,来者不善。
  史蒂夫看他行云流水地完成这项高科技操作,一副随时进入战斗状态的模样,转而想到自己赤手空拳,问到:“我有武器吗?”

  萨姆调整着他的红翼运动轨迹,随手指了指一条小巷:“那里有。”

  “地下补给屋?”

  “有砖头,嘿别这样看着我,难道你没玩过美国末日?”

  “我正在玩现实美国末日。”

  “好吧,别着急,来的是人。”

  萨姆拿出腰上挂着的枪,数了数子弹数,接着解释到:“这意味着你不必打死他们,只需打晕他们,砖头完全可行。”

  小巷里面的确有不少砖头,看样子是小巷左边明显新一点的酒吧装修后剩下的建筑垃圾。

  “拿出你的四倍敏捷,躲过子弹就好了。”

  史蒂夫没理会萨姆的打趣,他询问了敌人的方向,思索一会后决定潜伏在小巷里,天色已然黯淡,高空强风推着云迅速移动,鸟鸣喑哑,一切都不太好。

  红翼在南边倾斜下降,它移动的声音很轻,只有轻微的划风声。南边的人更多且密集,红翼上装着几个袖珍炸弹、十几发子弹、一个眩晕弹和一个催泪弹,萨姆打算先把人多的那一边处理掉,剩下一些零散的人慢慢解决。

  随着红翼投下一个眩晕弹,萨姆身边的建筑顶端响起枪鸣,下对上没什么优势,萨姆躲过第一发子弹,迅速朝那栋楼房跑去。

  同时,史蒂夫藏匿的的暗巷上方出现一个身影,但他似乎没有注意到下面躲着人,他停在新装修的酒吧顶上。后面跟着的三个人人从巷子上空跳到另一栋建筑上,与西北面赶来的两个人汇合,他们没有跟着萨姆冲进那座房子,而是嘀咕了几句话,又分开成单独行动四散开来。

  看样子是在找什么人,是在找我吗?

  史蒂夫摸起两块砖头,打算从酒吧后门的防火梯悄悄爬上去,他祈祷这铁楼梯不要像那铁床一样乱喊乱叫,否则再怎么有四倍小心、八倍小心的轻声行动也没用。

  事实证明,祈祷祈祷还是有用的,至少防火梯乖乖地让史蒂夫爬了一半才开始发出声音,好在第一声不是很大,加上萨姆那边传来的枪声和史蒂夫马上定住身子,他认为上面的人应该听不清这点响声。

  留在酒吧顶上的人睁开眯着的左眼,右眼仍死死在瞄准镜上定位建筑内移动的萨姆。没过几秒,他从趴姿直立起来,离开架好的狙击枪,反手从后背抽出一把天蝎式冲锋枪,慢悠悠地往防火梯处移动。

  酒吧上的狙击手带着面罩和目镜,他往下探望,却什么人也没看见,只有底下摆着的一堆砖头。

  “啪!”

  混着猛烈的空气撕裂声和刻意压下的喘气声,红砖头砸到狙击手的后脑,狙击手的身形晃了晃,伸出右脚蹬着边缘,勉强没有摔下去。

  史蒂夫趁狙击手从左侧转头时绕到右侧,右手拿着最后一个砖头,准备拍晕不稳的狙击手。

  狙击手发现左后方没人时马上举起冲锋枪朝右边盲射,他的反应速度超出史蒂夫的预料,果断的开枪判断更是让史蒂夫心底赞叹了一番。

  砖头因为史蒂夫中枪而偏移了些许,砸到狙击手的面罩上,狙击手摸了摸凹下去的对方,狠狠地摘下面罩,露出半张脸,那半张脸不是瘦削的模样,反而有些肉肉的感觉。

  史蒂夫的左臂被子弹带走一块肉,好在子弹是擦过左臂,没有直直打进去。

  没有处理手臂的时间,史蒂夫借助肾上腺激素忘掉疼痛,他没了最后一块砖,只能赤手空拳的朝狙击手打去。狙击手穿的严严实实,像是不怕热一样,这让史蒂夫只能朝脸部打去,打其他部位可能会让他的手残废,他不能冒这个险。

  与期待中的打上脸颊带来的柔软感不同,史蒂夫打到了狙击手的目镜上,是一种骨头撞到硬物的感觉,不过痛感还是被肾上腺激素压住,和枪伤的痛感一样。

  他的四倍力气让目镜出现裂痕,狙击手骂了几句,在史蒂夫再次挥拳前向右后方移动,左手摘下目镜丢到一边,右手举起枪一顿猛射。史蒂夫出拳的动作还没被完全收回,他被迫迅速蹲下,然后抬起后脚跟,给紧贴着地面的前脚面一个力,猛然冲向狙击手的位置。

  史蒂夫圈住狙击手的腿,抢在他朝下射击前夺去他的重心,把他放倒在地。狙击手的冲锋枪被甩向一边,他无法在史蒂夫控制下半身的情况下取刀,只好抡起左拳重重捶向史蒂夫。

  金属声在史蒂夫耳边响起,狙击手的出拳速度再次超出史蒂夫预料,他被打出一段距离,连滚带爬时顺走了刚才狙击手意外丢失的枪。

  史蒂夫毫不犹豫地把枪中的最后一点子弹射出,谁知狙击手忽然侧着身子,举着左臂与地面平行,手掌摊开面向史蒂夫,没有露出半点慌张。

  子弹有的打在狙击手的左手手掌上,有的从狙击手的身边划过,打中的子弹没有如史蒂夫所料把狙击手的左手打残,而是从狙击手的左手手掌中弹开,甚至有些被他握住,洒在屋顶上。

 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子弹把他的手套打坏了,露出银亮的左手。

  史蒂夫这时才尝到血味,刚才狙击手的一拳把他的右半脸打得肿起来,嘴角直接被打出了血,显得十分狼狈。

  子弹落地的几秒钟里,史蒂夫这才真正看清除掉面罩和目镜的狙击手的面貌。他的眼睛下圈抹得很黑,在最后一丝夕阳下,史蒂夫看清了他绿中带蓝的瞳色,眼底的绯云也让他的眼睛染上了些淡淡的红色,霎时间让人恍惚。

  不得不说,这个左手不一般的狙击手在几秒钟内粗暴地勾走了史蒂夫的心。虽然他们刚才还打得你死我活,但现在史蒂夫比起让自己活下去,更想按住这位狙击手和他在酒吧里找个地方干/几发。

  之前阳光的亲吻是放浪的简单前奏,等月亮上来,一切开始疯狂。

  天色昏沉,史蒂夫的蓝眼睛不再通彻,红色浮上瞳仁,他的红眼睛在黑夜里越发明亮。

  而失去绯云的狙击手眼底的红色彻底褪去,一双绿色的眼睛在昏黑中暗淡下来。



△是蛇队,前文一直在疯狂暗示,本来想留到后面再揭露,结果没忍住😞
△欢迎捉虫和提问,喜欢留言
△希望有人看🙏(虽然没人看也会慢慢写完…)
△阿毛: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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