ice berg

相爱吧,终有一散的人们

新生①

末日AU✍
我们冬应该能在下集出现!


  海鸥在空中与太阳一道西下,夕潮开始上涨,落日的金色余晖被推上浪尖,朝洞穴洒去,像是要在这黑暗中点燃一把火似的。洞穴口有个小小的身躯,他瑟缩着身子,嘴唇随着发抖,但仍在重复着一个单词:Bucky。

  Steve已经很久没做梦了,即使如此,他仍然记不住这宝贵的梦,只能依稀捋出梦中的无助与绝望。

  “这是哪?”

  Steve单手撑着床,另一只手摁着抽痛的太阳穴,下意识发出的询问声被铁架床的“吱呀”声盖过。

  一切都是陌生的,Steve试着去回忆,但一无所获,他发现自己甚至忘了自己的名字。

  这个房间水泥连着水泥,没有一张墙被刷上白漆,除了他所坐着的那张铁架床,唯一一个家具是旁边的床头柜。这床头柜出现得诡异,并不是说不应该被摆在床头,而是它精致得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房间里。

  它立在床边,四脚底下生出的藤蔓,如蛇般嚣张地弯曲向上,但那一派嚣张却忽而止在台面底。藤蔓逐渐温柔,逐渐松开桌腿。四朵玫瑰就这么从缝隙中窜了出来,一脚一只,顺时针数去恰好是娇蕊、含苞、盛颜和枯萎。

  Steve注意到床头柜上有封信,不过任谁都会注意到,放信的人十之八九就是放这柜子的人,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的那种人。

  他倾着身子取来那封信,低劣的床又发出怪叫,在一片寂静中叫得格外大声。

  信封上写着“致Steve·Rogers”,往下看,封信的火漆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,火漆的图案是两颗相融的星星,这个图案让他移不开视线,他感到熟悉,熟悉得就像这个图案曾经被他刻在脑子里似的。

  Steve拆开信,上下浏览了一番,信中以活泼的语调给Steve写了一篇童话,虽然童话很美好他也很喜欢,但是这不是他想要的。

  信的内容被他匆匆看过,Steve想往下找署名,却见得一串俄文:

  冬日战士。

  Steve好奇且庆幸自己虽丢了记忆,但至少知道怎么说话怎么读字,醒来时说得是英文,而此时却读得懂俄文。这算是个暗示,也许他也有朋友和家人,会在他失踪之后满世界发寻人启事,特征下面就写着:会英语和俄语。

  他的遐想刚刚脱离理智没一会儿就被门外传来的低吼打破了,不同于铁架床的尖锐怪音,这低吼像是怪物被打扰的怒吼,像是饿得头脑发昏时遇见美食时的不顾一切的声音。

  这又是什么?

  Steve仅存的常识告诉他只有饿急了的猛兽才会这么吼,可他正在钢筋水泥的建筑里待着,哪来的野兽?

  不肖他多想,那声音随着越来越快的步履交替声越发响亮,Steve知道它现在离自己的方位越来越近,他的汗珠划过太阳穴,脸颊上传来的稣痒把自己吓了一跳,身体本能地从床上弹起,在地上踉跄两步,可脚步轻盈得没有一点声音,两步之后他最终站直在地。

  这动作其实很完美,标准得像是饱经风霜的雇佣兵,可这床配合得很失败,它像是被侵犯的妇女大喊大叫,这很糟糕,它的呼救声招来了门外徘徊的怪物。

  “砰——”虚掩的铁门被撞开,Steve终于知道了这野兽的模样。

  是一位小孩,他的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,阴影把脸划成两部分。上半部分两颗失光的眼球一动不动,阴影里依稀能看出小孩的瞳色,很蓝,像是没有鱼的海。下半部分嘴唇惨白,长着嘴巴面颊僵硬,左边的脸颊失了一块肉,空洞已经发黑,看样子没办法再恢复了。

  小孩的身上还有不少咬痕,光是看着就让人心底升起痛感和凉意。倘若忽略那些部分,乍一看,倒像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男孩,随时可以哄得小女孩心花怒放的那种可爱的男孩。

  Steve知道这个,他记得电影里面经常有,是一种叫丧尸的东西。

  他在门口嗅了嗅,忽然张开嘴朝Steve跑去,Steve的观察中断,他朝后退了一步便被铁架床挡住了去路,又是这东西,Steve张口想说句不好听的话,但还是放弃了。

  Steve的头带着眼睛转了一圈,周围什么工具都没有,唯有一桌一床和床上的床上用品。他把那张信连着信封一起折了几下塞进胸前的衣袋里,在小孩扒上自己前捞来床上的枕头,迎面捂着小孩的脸,再迅速把薄被扯下,趁小孩处理枕头时绑住了他。

  其实干完这些活时他还没反应过来,怎么这个世界突然就有丧尸了?Steve纳闷地想着,躺一躺世界大不同。

  他低头看着被绑着行动不变的小孩,这次的观察离得很近,Steve看见了他嘴角裂开的缝,想起刚才扑过来准备咬人的样子,摇摇头,对他说:

  “嘴巴大不一定吃的多啊,你这裂开缝还会漏出来。”

  这是Steve第二次开口,他的声音传到小孩的耳里,很快小孩的挣扎和低吼就停了下来,小孩突然的沉寂让Steve有些奇怪,他又开口问道:“你怎么了?”

  小孩又开始动起来,与之前的挣扎不同,这次他的手和脚都没有胡打乱踹,而是浑身不停的颤抖,他张着嘴,啊啊几声,终于形成一句完整的话:

  “别杀我”

  他的求饶让Steve更加奇怪,小孩没听见他的回复,更加大声的啊啊着,黯淡无光的眼睛溢出几滴眼泪,这让Steve想到了幼兽。

  真奇怪,我说句话就能让野兽变成兽宝宝。

  Steve想了想,做了个大胆的决定,他凑近小孩,对他说:“我放你走怎么样?”

  小孩像是听懂了他的话,不停地上下点头,左脸一甩一甩的,有一种恐怖的搞笑感。

  Steve不是很有把握,他的这个赌不异于俄罗斯轮盘赌博,如果他猜错了,这条命就得葬在这里。

  3…2…1

  他在心里默数三下,上前给小孩松了绑,小孩刚被松开就朝Steve冲去,Steve的心跳一下岔道飚上高速公路,他和小孩的距离其实很近,几乎时半截手臂的距离,在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,也就是失去主动进攻权的情况下躲避是毫无可能的。

  这下完了,原来丧尸还会骗人。

  小孩没有如Steve预料的一样咬他,而是没有刹车意思地往更前方冲,临近铁门,他才停下,转向Steve。

  Steve没有什么行动,他被小孩的举(操)措(作)迷(骚)惑(到)了。

  小孩朝他跪下,作出类似东方的磕头姿势,只不过手势很奇怪,嘴里嘀嘀咕咕地念着什么,然后起身,飞快地逃跑了。

  他逃跑的速度比之前想咬Steve时的速度还快,以至于Steve想是不是他还不怎么饿,不过这很好地证实了Steve的猜测,这只丧尸,也许还有更多丧尸,害怕他的声音。

  Steve有些高兴,这可能是什么超能力,一种在末日横着走的资本,这会让他更加便利的去找回自己的记忆。

  整栋建筑基本都是半建成的状态,的确很适合藏个人,Steve站在建筑脚下,转身离开了这里,踏着还算合脚的鞋找到路标,朝市中心走去。虽说走,速度和跑差不多,他感觉很饿,也许市中心的超市能给自己提供食物补给。

  虽然一路上再没看见什么丧尸,但处处显出破败感,只有那些植物,生长的势头十分旺盛,几乎掩盖了马路,一副战胜人类的洋洋自得样。

  越往市中心Steve越感觉不对,其实路上他就有所感觉,只是现在这种感觉越发强烈——一直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。

  这让他感觉很不舒服,如果是丧尸,说明它还有点脑子,如果是人类,他不想与同类发生角斗,不管哪项都不好。Steve加快速度,想甩开暗中跟踪的家伙。但没跑几步,他又想起自己的处境,这里是曾经人口密集现在充满着丧尸的地方,奔跑会吸引它们,让自己更加进退两难。

  有的时候上天总是特别眷顾人,Steve刚停下步伐,就有丧尸从拐角处冲出来,就像明摆着告诉他刚才他的行动有多不小心似的,又有几只丧尸跑出来。

  糟了……

  Steve感到刚才的视线换了个方向,背后的跟踪者十有八九是个人类,也许可以赌一把。Steve不太有把握地顺着自己认为的方向跑去,引着后边的几只丧尸一起跑。

  他的速度很快,跟踪者的反应也很快,他听见身后一声暗骂,接着前面的建筑顶上飞起一架红色的,像探测器的东西,不是人。

  不是人?

  Steve暗觉不妙,他回头望向刚才声音发出的方位,那是小型探测器的对角方向,也是一栋建筑,顶上一个人站起,逆着光,身上戴着机械翅膀套装。

  有的时候上天总是特别眷顾人,这次上天真正的眷顾了他一次。

  “这你也听见了?”

  那位通过探测器盯着他的跟踪者俯身冲下来,拿着枪,动作轻快地解决了那些跟着他的丧尸。

  Steve提防地看着他,他也很理解,站在Steve一米远处,不准备再接近Steve。

  “我还以为你是哪个难民营逃出来的小少爷。”

  跟踪者露出颇为欣赏的眼神,丝毫没有跟踪者的基本素质。

  “你真听见了我的骂声?”

  Steve迟疑的点点头,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问题对这位跟踪者来讲这么重要。

  “God,你是有双倍听力,啊不,我就蚊子大点声音,你是有四倍听力吗?”

  Steve不知道回些什么,值得庆幸的是他根本没想得到Steve的回复,自言自语般说了不少话,终于,他找到了重点,问到:“你叫什么?”

  “Steve,Steve·Rogers”大概。

  “Steve,那么,你有加入什么组织吗?或者哪个雇佣兵团?我没在这一块听过你的名字。”

  “我不知道,事实上,我失忆了。”Steve坦白得波澜不惊,就像这事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似的。

  “不知道就等于没有,你可以加入我们,你的意识很不错,大有培养的前景……等等你说什么?”

  “我失忆了。”Steve这回一字一顿地说。

  “可你的语气就像‘今天吃煎牛排’一样平淡。”

  “发觉自己失忆有一段时间了,习惯了。”

  “失忆前你的性子就这么淡定吗,该死,我问了也没用。”

  Steve想到信里面的童话故事,直觉告诉他他的性格不想现在这样淡定,应该更有起伏才对,不过等记忆找回了,大概一切都会回复。

  “Sam”,跟踪者伸出拳,Steve学着他的样子,与他对了对拳。

  Steve恰好想加入一个稳定的组织,单打独斗代价太大,“我加入你那里,Sam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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